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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的血花緩慢的在潔白的襯衫領口處由內往外擴散了開來,明明是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面,卻又美得讓人窒息。

她抬起眼有些茫然的望進他緊盯著自己的湛藍色眼眸,那雙眼眸裡倒映著此時自己的模樣,不禁令她微微一愣。

「──在想什麼呢?」

少年一貫戲謔的好聽嗓音傳入耳中,這才讓紗櫻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竟然看他看到失了神。

脖頸處傳來了被絲質布料摩擦的觸感,不禁令她縮了縮肩膀,同時卻也換來了面前少年的一聲喝止:「別動。」

話才剛說完,他便以牙扯下了另一隻手上戴著的絲質手套,而後側過頭去,將薄脣貼上了她的脖頸,頓時也惹來她的一陣輕顫。

雙手反射性推拒著他的胸膛,然而撫上自己腰間的手掌卻是又溫柔的拍撫著她,似是在安撫著她此時躁動不安的心情。

「唔……」她閉起了雙眼,試著放鬆下來,原先推拒著的雙手也改而環上了靠在自己的身上的白衣少年的後背。

呼吸間,隱約有著曖昧的吐息。

 

時間回朔到數小時之前──

迴盪在耳邊的是此起彼落的哭喊聲與掙扎聲,少女拉緊披在身上的斗篷飛快的穿越在昏暗的小路之中,身後不遠處有著數名黑衣男子緊隨在後,而他們的衣著上皆有著噴濺到身上的大量血跡,仔細一看他們的臉色都相當不尋常,粗喘著氣的模樣像是在渴求著什麼一樣。

別開玩笑了!

紗櫻咬緊了下脣,水藍色的眼眸裡寫滿了倔強與堅持,純黑色的髮絲因奔跑的緣故而被風吹得散亂的覆蓋在眼前,然而她卻連伸手去撥開它的時間都沒有,因為就連這一絲小小的動作都有可能干擾到她自己持續往前的速度,畢竟身後追著的可是絕對不能被其抓到的可怕生物。

以吸食人血維生的人型怪物──吸血鬼,另一個別名可稱作血族。在這個已漸漸被血族支配融入的世界,人類就彷彿是他們手中的玩物,血吸乾了就隨意棄置路邊,除了被血族貴族所標上記號的專屬以外的人類全都淪為最下等的食物,是殺了也不足為惜的生物。

然而甘願成為貴族手中專屬玩物的人類卻是少之又少,畢竟,誰會希望自己成為被固定索取鮮血的食物呢?

在這個扭曲又血腥的世界中,還有何正義可言?

少女的鮮血對血族而言則是最上等的食物,尤其是處女,那血液的芬芳更是令所有血族垂涎三尺,因此,這類人類也常成為血族間爭奪搶食的目標。

是要成為某個血族貴族手中的專屬,抑或是下等血族間爭食的目標?她寧可什麼都不要,失去自由固然比被骯髒所玷汙還更難受,然而後者她也無法接受便是。

絕望漸漸侵蝕思考,眼眶中不知何時滿溢著淚水,恐懼隨著她踏入更為昏暗的樹林間後更為籠罩住她的心中,原本絕不輕易動搖的理智頓時因為突來的分心而使她沒留意到腳邊的樹枝──

「……唔!」

紗櫻狼狽的往前撲倒在地,全身頓時被劇烈的疼痛給侵襲,然而顧不得身體的痛楚,要趕緊爬起的意志力讓她硬是從佈滿砂土的地上爬起,但雙腳的顫抖卻是洩漏了她此刻勉強自己的行為,原先緊隨在身後的腳步聲突然嘎然而止,她看見地上出現的數道人影後知道自己還是被追上了,於是牙一咬便回過身去。

映入眼簾的是從剛才以來便一直追趕著她的黑衣男子們,然而他們此時眼中放射出的紅光以及掛在脣邊的詭異笑意還是不禁讓人毛骨悚然。她顫抖地後退著,他們也跟著向前一步,儘管彼此都未出聲、未有任何動作,她都明白自己接下來肯定是逃不掉了。

就在絕望即將佔據她的腦袋之時,她的眼前頓時閃過了一道刺目的白影,像是盛開在黑暗中那朵最純潔最耀眼的希望之花一樣,所有恐懼都隨著那名男子的出現而消失無蹤,她愣愣的看著從天而降擋在自己身前的白衣男子,眼裡寫滿了說不出的驚愕。

「──一群大男人這樣圍堵一名小姐,好像有點太不人道了點哦?」

清澈又有些不容置否的低沉嗓音自男子口中道出,望著眼前還勉強算是能保有自我意識的黑衣男子們,他微瞇起了眼,而後伸手從胸前外套暗袋裡掏出了把銀灰色的槍直指向前。

「那麼,我就先收下了。」

話語一落,在眼前人們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由槍口噴出的大量灰黑色的氣體便籠罩住眾人,那氣體是能對血族造成短暫暈眩的特殊氣體,趁著這個引人分神的好機會,他一把將還呆坐在地的黑髮少女攔腰抱起,在與她對上視線的時候,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明顯浮現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然而紗櫻卻還沒來得及細想那絲笑意下所隱藏的情緒,周圍景象一個轉換,耳邊有著呼嘯的風聲、狂風吹亂了額前的髮絲,望著眼前男子脣邊漾開的笑意,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到對方竟抱著她在空中飛。

「等……放、放開我!」

聞言,男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微挑起眉來,脣邊依然是那抹戲謔的笑意。「在這裡放開?」

「我……!」眼角餘光瞥見了地面與此時自己所處的高度之後,紗櫻不禁倍感欲哭無淚的瞪向了那個雖然救了她卻又帶她前往這種高空飛行的罪魁禍首,一時之間,什麼想說的話都頓時說不出口了。

由於逆著月光,她無法清晰的看清白衣男子的面容,而對方臉上戴著的單片鏡片也反光了,白色的高筒禮帽的帽簷在他眼睛之上形成了陰影,唯一能看的清楚的只有他嘴角一直揚起的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被您這樣美麗的小姐一直緊盯著看的話,就算是我,也是會感到心跳加速的呢。」被懷中少女的視線瞧得渾身不自在,白衣男子不禁裝作語氣輕快的想轉移起她的注意力。

聞言,一陣羞惱的情緒頓時直衝了上來,她趕緊低下頭去,耳邊隨即傳來了對方的輕笑聲,不禁令她感覺臉龐一陣發燙。

沉默很快的降臨在兩人之間,不過相較於飛行時所產生的空氣流動感,她只清晰感覺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聲,以及因為太過貼近的距離所產生的奇妙感受。想到這裡,不禁又讓她偷偷抬頭瞄了他一眼。

一身雪白色的西裝搭配上同色高筒禮帽,肩背上則有著同色披風且張開時又能彷彿從身上長出翅膀似的三角滑翔翼供他自由在高空中飛行,右眼則是配戴著一副僅有單片鏡片的眼鏡,從白色西裝外套下能看見的是裡面穿著的深藍色襯衫以及紅色領帶,雖然看來很纖細卻又有著比想像中還大的力氣,這就是傳說中將警察玩弄於掌中、神出鬼沒的那名通緝犯──怪盜基德。

只聽說過怪盜基德會竊取寶石,倒是沒聽說過他會像這樣出現並帥氣的救了人一命啊……也難怪她會忍不住直盯著對方看了,不過撇除掉這些令人困惑的地方,她可以很明白的知道,像這樣待在他的懷裡,很令人感到安心。

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懷裡,微風拂過臉龐的舒適以及因為終於放鬆下來而頓時感覺想睡的心情,讓她不知不覺的便沉沉睡了過去。

「……嗯?」

感覺到懷中少女突然貼近自己時,不禁讓基德將原本注視著前方的視線移到了她那鬆懈的睡臉上,「呵……還真是毫無防備呢,就不怕我會把妳帶去哪裡吃掉嗎?」輕笑了幾聲,儘管這麼說著,他卻還是放緩了飛行的速度,悄悄變換了雙手環抱著少女的姿勢以讓她能睡得更安穩。

「晚安。」像是在對待最珍貴的寶石一樣,他輕柔的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個吻。

他並不是看到誰都會插手幫助,也不是什麼所謂的心血來潮。

望著紗櫻熟睡中的臉龐,基德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閃現了略帶寵溺的笑意,思緒也跟著回到了最初見到她的那個時候──…

 

那天,由於正處於夏天,炙熱的熱空氣滿溢著街道,就連建築物內所釋放的冷氣空調也依然阻擋不了人們的燥熱難耐。他是一名魔術師,理應要帶給觀眾令人感到驚喜及開心的表演,但此時站在舞台上的他,無論使出多少種驚奇的魔術戲法,都絲毫不見台下的觀眾發自內心的笑容。

要說失望也好,挫敗也罷,總之,這是他第一次明顯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就在他勉強撐起臉上的笑容,正準備為此次表演活動畫下一個句點時,他如往常般掃視了觀眾席一圈,一名坐在角落、臉上帶著他現在最想看到的表情的少女的身影就這樣突然撞入了他的視線中。相比起其他人索然無味的焦躁表情,那名少女的眼神以及表情都充滿了滿滿的驚奇,明明身在角落之中卻是意外的吸引他的視線,一時之間竟讓他無法移開目光。

後來的他在每次表演時都會特別留意觀眾席、每一次都尋找著她的身影,而她也總是不辜負他的期望,每一次都會前來觀賞,漸漸的……他開始為了能看到她的笑容而努力表演魔術,想要讓她開心的心情也越來越強烈。

那名少女名叫牧野紗櫻,這是後來他打聽到的。

在幾天前的表演結束後,他從後台工作人員專用走道那裡,碰巧聽見了她與友人在表演會場大門那裡的交談,也得知了幾天後她會因工作緣故而在深夜回家。告訴自己這絕不是在跟蹤而是只是在擔心,他選擇換下了魔術師的裝扮成為了夜晚神出鬼沒的怪盜來在空中靜靜守護著她的安危,也因為這樣他才及時保護了差點被吸血鬼攻擊的她。

……但或許對現在的少女來說,自己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吧?

體內翻湧的躁動情緒令他額髮間滿佈細汗,基德皺緊了眉頭,勉強維持平穩的速度來到一座高樓樓頂後便收起滑翔翼,在雙腳接觸到堅硬地板的瞬間,他便忍不住跪了下去。

「可惡,現在還不行……」他低頭望著依然在自己懷抱中熟睡的少女,脣角微勾起了抹苦笑,接著便輕輕的將她放躺到地上,而後摘下了頭上的高筒禮帽作為枕頭讓她墊躺了下去。

鑽入鼻間的甜香血液味道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目光不自覺的集中在方才少女在森林中跌到時所造成的膝蓋擦傷,他用力的嚥了口口水,強迫自己轉移開視線。

自己最不該傷害也不能夠傷害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現在的他所要做的就只有守護睡著的她不被其他被血液芳香吸引而來的血族攻擊而已,別無其他。

「嗯……」

或許是因為躺在堅硬地板上的冰冷觸感讓人不太習慣,抑或是身體本能的察覺到氣氛的異常,紗櫻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剛醒時視線還顯得有些迷濛,但很快的便漸漸能看清視線的前端那一望無際的深色夜空,不禁讓她感到一陣疑惑。

她記得剛剛被一大群血族追趕,然後被一個人拯救了……那是什麼人來著?想到這裡,她突然「啊」了一聲從地上彈起,而在她身旁的基德也不免為了她此時的舉動而嚇了一跳,在四目交接的那個當下,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在沒有月光造成逆光的折射下,基德那隻被單片鏡片擋住的眼睛此時清晰可見,那是張很令她感到熟悉的臉龐。一雙彷彿能吸引住眾人目光的湛藍眼眸中倒映出了她的身影,拿下高筒禮帽後的深褐色短碎髮被風吹得凌亂,一貫只會掛上戲謔笑容的嘴角此時微微張開,似是還沒從剛才她的舉動而回過神來。

等到她回過神時,她已經忍不住將心中所浮現的那個名字說了出口──

「……魔術師先生?」

聞言,他迅速強壓下心裡感到的震驚,緊抿住了嘴角,回到了那個對任何事都表現的處變不驚的怪盜基德該有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開口:「……是,怪盜基德就是一名魔術師呢,只不過,我想自己應該不是小姐您口中所說的那位。」

「可是……!」話還沒說完,她便被眼前突然皺緊眉頭、顯露出一臉痛苦神色的基德的模樣給嚇得嚥下了到嘴邊的話。

那雙原本毫無情緒波動的湛藍眼眸此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就好像、好像是剛才追著她不放的那些人……被自己突來的想法給嚇得愣了一下,紗櫻有些不敢置信的緊盯著慢慢往後退離開自己、一臉痛苦的白衣男子。

不可能的……怪盜基德怎麼可能會是吸血鬼?因為、因為……他還救了她啊。

察覺到少女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禁令此時的基德感到更加難堪,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為血液而癲狂的狀態,也更不想因為喪失了理智而去傷害到了最重要的她……「不要過來!」

喊出的聲音滿是快要無法壓抑住的焦躁,然而腳下卻是一個踉蹌,一不小心他便往後坐倒在地上,樣子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不禁令他倍感挫敗的低頭靠向了膝蓋。因為渴求血液的強烈衝動讓他現在有些無法控制住自己,或許不一直看著她會比較好吧?

然而下一秒,傳入自己耳中的腳步聲卻是令他猛地僵住了身體,隨即他便感覺到自己被人從正面緊緊擁抱住。

沉默了好久,基德才像是好不容易從喉間擠出聲音一般的,聲音有些微弱的開口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一直仰慕著的魔術師先生啊。」

「……我不是。」

「你是。」紗櫻用雙手捧起了基德被冷汗浸濕的臉龐,嘴角揚起了抹溫柔的笑意。「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會搞錯的。」

怦怦

基德有些驚愕的睜大了雙眼,心底原本快要失控的吸血衝動因為少女那句突來的告白而暫時停止了騷動,臉龐被一層暗紅色覆上,就連說出口的話語也因為動搖而顯得有些支吾。「什……喜、喜歡我……?」

「啊,你終於肯承認你是魔術師先生了!」顧不得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的告白,現在的紗櫻只關心基德臉上那毫無防備的破綻,絲毫忘了自己現在還處在一個隨時會被吸血的危險情況之下。

等意識到危險時,也已經阻止不了了。

視線突然一陣翻轉,她感覺到一隻手掌小心的墊在自己的後腦勺,視線再朝上一望,映入眼簾的便是雙眼已呈現出鮮豔血紅色的基德那彷彿在壓抑著什麼的俊美臉龐,在他的身後則是深色的夜空,高掛的月亮照在他純白色的西裝上面,竟意外的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夢幻的氣場一般。

「……紗櫻。」道出口的嗓音是連他自己都不曾對任何人有過的寵溺,或許是少女剛才的話語牽扯出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份情感吧?這讓他瞬間徹底淪陷,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吸血衝動就更是滿溢了出來,全身都像是在叫囂著想盡快讓她變成專屬於自己的東西。

「……快點逃,離開我的身邊。」

用盡僅存的最後理智,他強撐起脣角的笑意。

「如果我離開了的話,基德會怎麼樣?」意識到他笑容裡的不對勁,紗櫻一瞬間忘了將要被吸血的恐懼,反而擔心起他現在的狀況來。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不會有事的。」

……如果現在不趕快得到她的血,並讓她成為自己的專屬的話,自己將會成為像下等血族那般無差別攻擊人類的存在吧?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對她說的。

「好了,快趁我還保有理智的時──唔!」

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他愕然的望著自己用指甲弄傷自己脖子的紗櫻,眼底閃過了一陣痛楚,「妳做什……」

「你騙人!」

少女略帶哭腔的聲音傳入了自己耳中,他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她緊緊抱住,而他的雙手卻還維持著壓制住她身側時的狀態,絲毫不敢有任何舉動。

鼻尖依然充斥著少女血液的芳香,他凝神望向了近在自己眼前的那道由她自己劃下的頸間傷口,血紅色的血花緩慢的在潔白的襯衫領口處由內往外擴散了開來,明明是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面,卻又美得讓人窒息。

「妳願意……成為我一生的專屬嗎?」

紗櫻抬起眼有些茫然的望進他緊盯著自己的湛藍色眼眸,那雙眼眸裡倒映著此時自己的模樣,不禁令她微微一愣。

「──在想什麼呢?」

少年一貫戲謔的好聽嗓音傳入耳中,這才讓紗櫻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竟然看他看到失了神。

似是滿意於她此時的動搖,基德只是輕笑了幾聲,而後將手掌輕撫向了她的後頸,卻也惹來了她的一陣輕顫,望見她脖頸間的傷口因她此時的亂動而牽動出了更多血液流下,不禁讓他有些緊張的喝止了一聲:「別動。」

話才剛說完,他便以牙扯下了另一隻手上戴著的絲質手套,而後側過頭去,將薄脣貼上了她的脖頸,頓時也讓少女猛的僵硬住了身子。

「……妳在緊張?」

聞言,紗櫻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卻見對方從她脖頸邊抬起頭,嘴角揚起了抹壞笑。「會怕的話,我們就不做了?」

「不行!」

「不行什麼?」

「因為我……」見基德很有耐心的望著自己等著答案的模樣,方才就該感受到的害羞情緒這時才突然湧上心頭,不禁令她感到臉頰一陣發燙。之前還沒機會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看著他的臉,現在才意識到對方的長相竟是如此帥氣的心情會不會太遲了呢?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思考這種事的時候!

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精神再度集中。

「……因為我想成為基德心中最特別的人。」

基德不禁感到一陣好笑,但也覺得這種要求相當的不過分甚至到了可愛的地步。「……我愛您。」等到意識到時,他已經不自覺的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望著少女猛的睜大的雙眸,他笑了。「這樣……算夠特別的人了嗎?」

沒等她回答,他再次將頭埋入了她的頸間,輕輕舔起了流淌在其上的血液,少女頓時緊抓住自己後背的緊張感也傳了過來,愧疚的情緒卻只出現了短暫的一瞬間,他微張起脣來露出了閃著寒光的森然獠牙,緩慢卻也準確的刺入了最不會讓她感覺太過疼痛的那個位置上。

「唔……嗯……」

一瞬間刺入脖頸的強烈刺痛令紗櫻感到一陣頭昏眼花,疼痛使得她頓時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唯有那隻緊緊支撐在她腰間的手掌能讓她勉強支撐起意識不因此而昏過去,隨著疼痛過去迎來的是有什麼要被從體內抽乾了的感覺,伴隨著耳邊傳來的啜飲聲,在一片模糊的意識下她隱約聽見了基德用那好聽的嗓音輕聲說道:「契約完成。」

然後,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那之後,過了三個月。

自從在醫院病房中甦醒過來後,她便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有哪裡不一樣,不僅是變得輕盈的步伐還是感覺變得敏銳的神經,一切的改變都讓她明白自己已變得不再是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類了。

然而,基德卻也從此消失了蹤跡。

她找遍了各大的魔術表演場所、去遍了各種從他周邊友人口中得知的他會去的地方,卻都完全找不到人。

絕望與痛楚充滿了她的心中,沒有他在身邊,她完全無法露出笑容。

成為他的專屬後,就再也沒有其他不識相的血族同類跑來襲擊她了,然而卻找不到他的人,這種事她寧可不要。

眼淚自眼眶中緩緩流下,顧不得周圍路人們是怎樣對走著走著突然就哭起來的自己是抱有何種眼光,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也沒關係,失去了基德的痛楚讓她完全無暇顧及其他事。

良久,一陣腳步略顯輕快的腳步聲傳入了她的耳裡,最終在她的面前停下,在模糊的視線前端她看見了一雙雪白色的鞋,頓時一愣。

「──我的離開就讓妳感到這麼難過嗎?」

怦怦

突然間加速的心跳令她有些無法反應過來的止住了眼淚,下意識的便開口回了一句:「……要是看不到基德,我會很困擾的。」

聞言,基德的嘴角頓時揚起了一抹略帶得意的笑,隨即便單膝跪下,單手執起了她的手,並在其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我是否可以把這句話解釋成……妳在意我在意到沒有我就很寂寞的意思呢?紗櫻小姐。」

嘴角頓時上揚了抹止也止不住的笑意,紗櫻不禁輕笑出聲來,回望著在她面前單膝跪下的白衣少年。「如果我說是的話呢?」

「妳知道嗎?親吻手背是表示忠誠或禮貌的問候的意思,那妳知道親吻這裡是什麼意思嗎?」說著他接著又親吻了一下紗櫻的右手無名指。

「親吻右手無名指呢……是代表“妳這一生都被我訂下了”。」

「……那我可以問問我未來的伴侶先生真正的名字是什麼嗎?」

「我的名字嗎……?」脣邊揚起了抹毫無任何掩飾的爽快笑容,那是不在怪盜也不在魔術師的從容面具所掩蓋下的、屬於少年那最純真的笑容。

基德站起身來,一把摟住了紗櫻的腰將她帶往自己的懷裡,而後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訴說道:「我真正的名字是──黑羽快斗,以後請多指教。」

 

 

 

 

<完>

 

 

 

某紗碎碎念:本命吸血鬼化系列主題到這裡全部結束!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包容與支持XDDD

然後由於基德真的是我個人愛得很深很深的神命角色,所以也花了更多的時間在構築起這篇生日賀文的世界,雖然只會用上一次,不過我還是寫得十分開心喔(笑)

那麼,祝我一生中的摯愛──黑羽快斗/怪盜基德的六月二十一日生日快樂!

(由於拒同擔的關係所以就鎖留言了還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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