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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笨狐狸在搞什麼鬼?」

一名身著一身挺拔帥氣的白色西裝的黑髮少年,此時正站立在舞台下,看著台上那面無表情望著遠方的靛髮少年。

只見站在台上的雷的四周突然冒出了一陣白霧,當白霧散去,一切又回歸於平靜。但眼尖的初卻還是看見了他嘴角緩緩浮現的狠戾笑意。

他不懂,那個一向只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狡猾笑意的一個人,竟也會露出那種不符合他形象的笑容來?看來這其中必定藏著很有趣的事情呢。

收回了視線,他飲了口杯中的液體,將目光移到了剛才傳出騷動的遠方。

眼力極好的他,剛才也看見了那裡火光閃閃,看來剛才的爆炸聲響是因為那樣而被引起的。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在校園內唯一能使用爆炸威力如此強大的火系能力的人,唯有血族館的館主──冽夜‧蘭克特一人。

不過聽說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離開過血族館去到別的地方了,這次離開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他瞇起了他那雙黑灰色的眼眸,其中閃過了一絲困惑之情。

仇敵的一舉一動,他理應皆會表現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但他卻又不像龍那樣執著暴躁,他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及看清這當中的利與益。直接衝突對他來說無益,雖然他很強,但他不想做出會讓兩方兩敗俱傷的事情來,因此他學會了察言觀色,盡自己所能將仇恨的情緒轉換成了另一種動力。

這樣下來,他早已不恨血族了,而原先本就是因一些小事而讓兩個感情相好的種族從此交惡的。雖說他是這樣想,但其他族人以及龍就不一樣了,他們依然決定要殺血族人殺到天崖海角,即使兩敗俱傷──對此,他不想任意批判什麼,也不想介入其中。

相反的,即使他與冽夜感情交惡,但與身為冽夜好友的妖狐館館主的雷以及惡魔館的館主及副館主都相處得相當融洽,或許,總有一天……他也能與對方成為朋友吧?不過現階段不可能就是了。

遙望著遠方,初的眼底浮現了一絲無奈。

 

雷眼神靜默地望著遠方,一雙碧綠色的眸中滿是平靜,面無表情的臉龐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這時,一名銀髮少女大搧著身後的翼翅降落在他面前,他瞥了一眼一臉不悅神情的少女,原先緊繃的脣角微彎起了一道弧度,道:「哎呀,希亞小美女,這麼突然地來找我是想來與我幽會的嗎?」

「幽會你個大頭鬼!」希亞狠敲了他一記,接著才開口:「你有沒有看見冽夜?」

……又是冽夜……雷微挑起了眉,眼神略帶不悅。只見他突然伸手拉住了少女,並將她擁入了懷裡,低聲呢喃:「我好傷心呢,結果妳來找我開口的第一句竟是問我冽夜在哪。」

「……放開我!」希亞掙扎著,但雷卻依然不動一絲一毫。

站在台下的初被這騷動給吸引了注意力,只見他微瞄了一眼台上,接著卻是語出譏諷:「不要以為現在派對上只剩下你們兩人,要放閃去別的地方放閃去啦。」說話的同時,他也掃了一圈場內目前還在的其他幾個人。「好歹也顧慮一下我們吧?」

聞言,一名戴著金色面具、有著一雙美麗的紫羅蘭色眼眸的紅髮少年轉頭望了過來,嘴角揚起了一抹爽朗笑意,也跟著附和道:「初說的沒錯,你要把妹的話就請去別處把了吧,在這把是想閃瞎誰的眼?」

而在他身旁的另一名紅色長髮的少年則是依然不動聲色的狂吃蛋糕中,似乎並不打算對這件事給出什麼回應。

而坐在角落邊把玩著鐮刀的粉髮少女,則是只微抬起了眼,面癱的給出最後一擊:「得了吧?你明知道希亞不喜歡男人的還這麼做,發情發錯地方了吧?」

「你們……!」雷不禁額爆青筋,但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回答道:「哎呀,你們想太多了,至於親愛的曉曉妳這是在為我吃醋嗎?我不介意妳現在就可以飛撲來我的懷抱中喔~」

「……去死。」粉髮少女白了他一眼,然後敲了靠在她肩上睡覺的酒紅髮色的少年的頭一下,「笨蛋僕人快給我醒來。」

「唔……」少年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一雙赤紅色的雙眼緩緩睜開,卻又再度閉上。

「……該死!」粉髮少女嘖了一聲,卻是又撇過頭去,不再理會那個猛對她拋來媚眼攻勢的靛髮少年。

「……膽敢在我面前調戲女孩子,你膽子倒是變大了嘛。」

突然,希亞陰沉到了極點的嗓音自懷裡響起,雷低頭一望,卻是猛地吃了一拳。「嗚!」他吃痛地遮住自己的臉龐,同時嚷道:「希亞妳……我靠臉吃飯的耶!」

「啊?管我什麼事。」順利從雷懷裡掙脫出來的希亞立刻張開了身後的翼翅飛離了他身邊以保持安全距離,一臉的冷酷。

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從剛才到現在都沒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的紅色長髮少年,終於開了金口:「所以呢?你也該說出你之前說要公布的事了吧?剛好現在聚集在這的都是各館的館主及副館主,你刻意支開其餘不相干的學生們的目的,也該公開了吧?」

此時,那名有著一頭酒紅髮色的少年也悄悄睜開了他那赤紅的眼。

聞言,雷這才正經了神色,碧眸掃過場內一雙雙仰望著他的各色眼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有關我們身上所配戴的徽章的傳說,大家還記得嗎?」

頓時,場內同時響起了眾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望著下面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克萊不禁皺起了眉心。

可惡……都是雷那隻色狐狸把事情搞得這麼麻煩!

而在他一旁的靜月,則是悄悄地偷看了他幾眼。

一頭冰藍色的微捲短髮,以及他那略帶成熟氣息的金澄色眼眸,沒被面具遮掩住的下臉龐卻是相當的精緻,仿若雕刻完美的工藝品,是那麼地令人移不開目光。

……這個人,不知道拿下面具後的模樣會是怎樣呢?靜月一臉好奇。

彷彿是查覺到了少女那審視自己的目光,克萊回過頭來,正好與她四目相接。

「!」靜月吃驚地撇開頭,臉上悄悄浮現了一絲紅暈。

而克萊卻是毫不避諱地繼續打量著她,在看見她臉上那淡淡的紅暈時也沒打算要說些什麼調侃人的話,就只是微揚起了笑容。

「到了。」

此時,萊爾那不帶任何情感的冰冷嗓音響起,所有人全都將視線移了過去。

而里依也開始操控著光墊讓他們先降落地面,自己則是與萊爾一同輕巧落地,背上的光翼也隨著落地的瞬間化作光點飛散消逝。

遠遠地,他們全都看見了那名衣服殘破、渾身鮮血的銀髮少年,而他懷中緊緊抱著另一名粉色長髮的少女,神情憂慮。

靜月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只見她邊跑向那兩人,邊召喚出了療癒法陣,法陣在她手中散發出強烈的淺綠色光芒,在她到達的同時,法陣也迅速籠罩住了那兩人。

冽夜抬起頭,看著少女那神情專注的模樣。隨著法陣的光芒越是強烈,他便越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彷彿置身在一處冰涼溫和的水霧之中,身體上的痛楚以及胸口處的疼痛都慢慢地消退而去。

看著銀髮少年的神色漸漸恢復了平穩後,靜月先是騰出了另一隻手,聚散在她周圍的水霧慢慢朝她手上聚集,漸漸地形成了一顆美麗的光球,她閉上了雙眼,開始唸起了咒文:「本人為夜十科知識系精靈館里依的契約騎士──靜月,在此懇求來自四面八方的動植物生靈賜給我力量,在此祈禱療癒之神賦予我能發揮沉睡在我體內的契約之力,在此時此刻,能夠行使治癒之能力──破!

隨著她那聲清亮的「破」字一出,光球也迅速地潰散了開來,卻是直往凝兒的體內竄去,並被她吸收進了身體裡。良久,少女的眼睫緩緩顫動,竟是終於甦醒了過來。

茫然地眨了眨還顯得疲憊的雙眼,凝兒愣愣地望著眼前垂下雙手、一副氣力盡失而跌坐在地的靜月,一時還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直到腰間突然傳來的緊縛力道,才令她回過神來,意識也逐漸變得清晰。

……她這是……回來了吧?

「──醒了?」

頭上傳來了那令她熟悉不已的戲謔嗓音,她緩緩抬起了頭,望入了那雙深邃的血紅色雙眸,然而唇上卻突然傳來了溫熱的觸感,她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臉。

冽夜微挑起了眉,將臉退開了一點,嘴角重新揚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小凝兒妳居然一醒來就這麼猴急啊?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一聽清楚少年話中的調侃之意,凝兒瞬間漲紅了臉,一臉慌亂的嚷道:「……你你你……你沒事把臉靠那麼近幹嘛!?害我、害我……」講到這裡,她又不禁感到臉頰一陣熱燙,便撇過頭去,任由凌亂的瀏海蓋住自己的視線。

「害妳怎樣?」

「……你!」

眼看著兩人又要開始吵了起來,趕到他們身邊的克萊邊扶起靜月邊輕咳了一聲。「不要再打情罵俏了,快過來幫忙。」

「誰跟他打情罵俏了!」凝兒面紅而赤,而這時她才驚覺自己被少年給抱在懷裡,不禁趕緊脫身而出,衝到靜月的身旁。

而冽夜只是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悠哉地走到克萊身旁,道:「……沒想到你這雜毛娃娃臉也會來這。」

聞言,克萊不禁白了他一眼,「不准叫我娃娃臉,你想死是不是?」

「那小正太?」

「……你吃到那色狐狸的口水了嗎?」克萊皺起了眉,抬手一道雷光就往冽夜的臉轟了過去,而後者也即時閃了開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著自己的攻擊沒中,克萊也懶得再跟他胡鬧下去,只見他收回了手,並抬起了懷中少女的下巴,輕聲問道:「還好嗎?」

「……只是累了,想睡一下……」靜月難得表現出脆弱的那一面,但面對少年如此親暱的舉動,她還是顯得有些不自在。

畢竟兩人才第一次見面,更何況他們兩人還未看過彼此的長相及名字,啊……現在想想,她突然好想多認識他一點……

彷彿察覺到她的想法似的,克萊突然動手揭下了那副戴在靜月臉上的銀色面具,同時露出了笑意。「先別睡啊,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說話的同時,他也動手拿下了自己的面具,頓時,一張完美無瑕的精緻臉龐被嶄露在她的面前,那張臉雖顯得稚嫩,卻也不失俊美。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妖狐館的副館主‧克萊,很高興認識妳。」

在這一瞬間,心跳聲猛的加快,靜月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聲音微顫。「……我是普通科語文系的靜月……」

此時,里依卻突然將靜月給一把搶了過去,一臉不悅地開口說道:「克萊你想幹嘛?靜月可是我的契約騎士喔!」

「我沒想幹嘛啊。」克萊無辜的高舉雙手,並露出了無害的燦笑。

「真的?」

「真的啊,我騙妳幹嘛?」

沒有理會吵吵嚷嚷的兩人,凝兒只是一臉憂心地靠向了靜月。「靜月她沒事吧……?」

「她沒事,只是太累了。」萊爾在一旁給出了回應,但眼神卻依然停留在冽夜身上不放。「只要讓她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回去吧!」冽夜的身後張開了血紅色翼翅,一副趕著離開的模樣。

見狀,克萊只是伸手示意眾人先停下來,接著才緩緩說道:「大家知道那個徽章的傳說嗎?」

聞言,除靜月以及凝兒以外的人全都變了臉色,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凝兒與靜月兩人面面相覷,她們不懂,為什麼其他人一聽到那什麼徽章的傳說就全都一臉凝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凝兒正欲開口詢問,卻被突然掃來的冽夜的冰冷視線給嚇得止住了話語,但那冰冷沉重的壓力卻只維持了一下下便又消逝而去,只見冽夜又對她綻出了一抹笑意,道:「小凝兒,妳跟妳那位朋友先回去吧,我們有事要談。」

……有什麼事不能讓她們聽到的?內心浮現了一絲不舒服的感覺,這種不被人所信任的感受,讓她不禁一臉糾結。

是她這次給他添了麻煩,所以讓他變得不信任她了嗎?抑或是他原本就不曾想過將她視為可以信任的人?

腦海中漸漸湧上了不滿的情緒,所幸,靜月的一句話即時讓她喚回了心神──

「剛剛我們趕到的時候,有看到冽夜學長一臉憂心地將妳護在懷中呢。」靜月露出虛弱的微笑,「我想……為了讓妳脫離險境,他想必也經歷了場戰鬥呢。」

聽完少女的話語後,凝兒這才正眼看向了銀髮少年,只見他渾身衣著破爛,上頭沾染上了不少血跡的髒污,原先整齊的銀白短髮也變得稍顯凌亂。

看著看著,她不禁也想起了剛才在甦醒前,在夢境中看到的影像──…

「我不會讓妳死的,從今以後,妳的生命就是屬於我的,而妳也能掌握我的生死,我們今後將會一起活下去。約好了喔?」

那時,冽夜嘴角邊所掛著的笑意,是那麼地溫柔……

是有多大的覺悟與信任,才能把自己的性命與未來託付給一位才初次見面的人呢?又是有著怎樣的情感與心情,才能為她奮戰到此刻?

不懂的事還有很多還沒釐清,但經由靜月的點醒之後,凝兒還是決定……自己應該得再更相信冽夜一點,就如同他說的「今後他們將一起活下去」,繼續跟他走下去的話,未來,一定也會遇到比這次還更危險的事吧?但只要有身旁的這群夥伴們,或許就能毫不畏懼了吧?

「……我們走吧。」凝兒轉過頭,朝靜月露出了一抹笑意。

而當她們兩人將要離開時,冽夜的聲音又突然從後方傳來──

「妳是笨蛋嗎?幹嘛用走的回去?難道妳今天的瞬移額數又用完了嗎?」

聞言,凝兒額上的青筋直跳,剛剛對某人所產生的好感頓時又被毀滅殆盡。「才沒有用完呢!我們就是想用走的回去啊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我是不想管這麼多。」面對凝兒的怒吼,冽夜只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只是想說妳明明可以帶著人一起進行瞬移,居然還選擇用步行的這類笨方法,實在是令我大開眼界。」

「……你說什麼?」凝兒憤恨的再次怒吼道,但她的神情卻明顯因得知了原來可以帶著人一起進行瞬移的事而感到驚愕,雖然她還拉不下臉來道謝就是了。

「好了好了……繼續談正事好嗎?你這變態吸血鬼。」克萊輕咳了一聲。

而凝兒則是把握住克萊吸引住冽夜注意力的這瞬間,拉著靜月的手便瞬移離開了這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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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