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瘦又小……這傢伙根本就還是個小鬼嘛!」

 

「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是小鬼啊?平助。」

 

「是啊,在一般人的眼裡,你們根本沒有差別吧?」

原田和永倉同時吐槽道。

 

聞言,藤堂生氣地回嘴道:「吵死了!你們兩個大叔閉嘴啦!」

 

「你說什麼?」聽見自己被喊大叔的永倉忍不住怒吼:「這個小鬼頭!」

 

而原田則是微挑了挑眉,緩緩地說道:「新八就算了,可是什麼時候輪到我被你叫大叔啦?」

 

「啊!可惡的左之……你竟然背叛我!」

 

「夠了吧,你們三個。」近藤乾咳了幾聲,吵鬧的三人立刻閉上了嘴。

 

而這時,山南面帶微笑地朝少年開口:「這裡都是些口無遮攔的人,真是抱歉。請不要感到害怕。」

語畢,他用眼神示意近藤,同時說道:「那麼,局長……」

 

近藤再度乾咳了聲,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新選組的局長近藤勇。」

見少年正襟危坐地仔細凝聽自己說的話,他又繼續介紹了下去:「這位是我們的總長山南,在我旁邊的是副長歲……不,是土方歲三,而這一位是一番組的──」

 

「近藤先生,為什麼要告訴她這麼多啊?」

土方臉色凝重地打斷了近藤的話。

 

「嗯?不、不行嗎?」

 

「面對我們現在開始要討論的對象,應該不用自我介紹吧?」

 

「近藤先生本來就是個認真的人嘛。」紫蝶忍不住插嘴,隨即又說道:「好啦,快點進入正題吧。」

 

「小葵妳在急什麼啊?」沖田明知故問地道。

「想睡就直說嘛,何必拐彎抹角的。」

 

聞言,紫蝶又送了記白眼給他。

 

這時,取得近藤眼神示意的齋藤,緩緩說起了昨晚的事發經過。

「昨晚隊士們在京都市內巡邏時,遇到了幾名不法浪士。經過一番戰鬥後,隊士們雖然解決了浪士,但他們『失敗』的樣子卻被看見了。」

 

聽完,所有人將視線移向少年,使他激烈地搖著頭。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真的?」藤堂語帶懷疑地問道。

 

「我沒有看見。」

 

「嗯……那就好。」

 

「咦?」

此時,始終保持沉默的永倉突然咦了一聲,接著疑惑地道:「可是照總司的說法,好像是這小鬼救了隊士們耶……」

 

沖田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同時,少年搖了搖頭,開口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要逃離那些浪士,後來新選組的人就出現了……所以,應該是我被救了才對。」

 

「那麼也就是說……隊士殺死浪士的經過,妳全都看見囉?」原田開口道,看著少年露出愕然的表情,不禁苦笑。

「還真是個誠實的人呢……這個特質並不壞啦,只是……」

 

聞言,沖田乾脆地說道:「好啦,把她殺了吧。如果想要守住秘密,這不就是最好的方法嗎?」

 

少年頓時嚇得臉色發青,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狀,近藤語氣嚴厲地責備起沖田:「不要說那種嚇人的話啦!怎麼可以隨便殺死天皇的子民呢?」

 

「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嘛。」沖田一臉認真地解釋道:「我只是開玩笑罷了。」

 

「……要開玩笑,就給我說些聽得出是玩笑的話。」齋藤冷冷地說道。

 

在一陣沉默之後,少年勉強地將被綁住的雙手貼上地面,動作極不順暢地低下了頭,做出請求的姿勢。

「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土方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卻是嘆氣,同時將視線收回。「夠了,把她帶走。」

 

接收到命令之後,齋藤立刻站起身來,走向少年。

 

「拜託您!請聽我說!」少年繼續維持低頭的姿態,卻是立刻被齋藤強迫地拉站起身。

「拜託您……我真的什麼都──」

 

「等一下。」

 

這時,一聲沉靜的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將視線轉向那個發言的人。

 

「……我們不先聽聽她怎麼說嗎?」紫蝶面色平靜地望向少年。

「再說了,當時這孩子整個人縮在角落完全是嚇傻狀態,又怎麼可能會有那個勇氣去觀看隊士與浪士們的打鬥呢?

「所以,她並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不是嗎?」

 

聞言,大家又是一陣沉默。

 

而少年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為何一直出手幫助他的紫髮少年,心裡漸漸地對她產生了好感。

 

這個人好像叫……葵?

怎麼感覺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小葵妳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有開口,我還以為妳睡著了呢。」沖田語帶調侃地說道。

 

「是快睡著了沒錯……啊!不對啦!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啦!」紫蝶乾咳了聲,繼續說道:「總之,先放開那孩子吧。」

 

齋藤立刻放開了少年,使得土方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道:「妳能保證放開她,她不會逃走嗎?」

 

「……以我刑場上的逼供者‧冰之冰野葵的名字做保證,這女孩是絕對不會逃走的。」紫蝶一臉認真地道。

 

「那好吧。」

 

少年訝異地瞪大雙眼,眼前的這個處處幫他說好話的人,竟是在江戶赫赫有名的那個冰野葵嗎!?

 

然而,對那句話感到訝異的,還不只有他。

 

「──什麼!!?」

 

「妳是女的嗎!?」

近藤跟永倉同時訝異地嚷道。

 

少年……應該說是少女有些窘迫地點了點頭,然後回到原位坐下。

「……是的,我名叫雪村千鶴。」

 

「居然真的是女的……!」藤堂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嗚……這是我近藤勇此生最大的失察!沒想到妳居然是女孩子!」

 

「她怎麼看都像是女孩子吧?」沖田笑著說道,卻是又將話題給帶到紫蝶身上。

「……又不像某人,偽裝技巧這麼高超,要是不說的話,還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分。」

 

「……也對。」近藤看向了紫蝶。

 

「……先說說妳為何來到京都的事吧。」紫蝶裝作沒聽到的將視線再度投向千鶴,要她說出自己跑來京都的原因。

 

「感謝各位願意聽我說明。」千鶴深深地鞠躬道謝,抬起頭來後,才開始說明。

「那是約莫半年前的事了。學習西醫的家父,在江戶經營一間小型診療所。有一次因為工作的關係,必須前往京都。

「一開始,家父幾乎每天都會寄信回來,但是突然間就斷了音訊……

「我等了一個月,最後終於忍不住,於是就來到了京都。然而我完全不知道家父的行蹤,家父說有困難就可以去尋找的松本醫師也不在京都……就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又遭到那些浪士的攻擊──事情就是這樣。」

 

「……這樣啊……原來是為了尋找父親的下落……」近藤一臉感慨地用手壓住了眼睛,接著說道:「大老遠從江戶來到這裡,真是辛苦妳了。」

 

「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女孩子,之所以打扮成男裝,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土方也嘆了口氣。

 

此時,山南突然開口問道:「妳說妳父親在江戶擔任西醫對吧?他該不會是雪村綱道先生吧?」

 

「咦!您認識家父嗎?雪村綱道就是家父沒錯!」千鶴驚訝地說道。

 

然而,整個大廳內的氣氛卻頓時變得緊張。

 

「妳說妳是綱道先生的女兒?」近藤嚴肅地問。

 

「妳知道多少?」土方的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起來。

 

「什麼知道多少?」

 

「少裝傻!我是說綱道先生的事!」

 

「請問您是指──」

 

「好啦好啦,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呢。」紫蝶打斷了千鶴的話,接著緩緩開口:「大約一個月前,那老頭……咳咳!綱道先生住的地方發生火災,起火原因是有人縱火,只是現場找不到他的遺體,所以貌似是失蹤了吧。」說到這,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接收到土方的視線,才又繼續說道:「我們也正在尋找他的下落,如果妳可以忘記昨晚的事,那麼我們可以保護妳,直到妳找到父親為止。」

 

「咦……!?」千鶴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妳父親的!」近藤用力點頭。

 

「謝、謝謝!」

 

「不用被殺實在是太好了……總之目前是這樣啦,不過……」沖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提醒她別忘了自己的立場。

 

「是、是……」

 

「欸……所以事情都解決了吧?」紫蝶看向土方。「別忘了你剛才答應我的事啊~我要回去睡覺……咳!我是說……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接著她便站起身,走向了門口。

 

「嗯?原來妳剛才跟土方先生是在眼神交流那件事啊?」沖田不以為意地說道:「我還想說妳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原來是想要趕快回去睡覺啊。」

 

紫蝶無言地回頭瞪了他一眼,迅速將紙門拉開後,走了出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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