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少年手撐著下巴蹲在地上仔細察看著地面上的水漬,周邊是來來去去的警官們,自深海晨曦被盜走後已組成大批搜索隊在海上尋找著那名消失的怪盜的身影,四周分明充滿著吵雜的聲響與音量不低的交談聲,然而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獨自一人留在此處沉思的少年。
工藤新一總覺得事情好像有一兩個地方不太對勁,但卻遲遲想不到解決問題的關鍵點,也摸不著頭緒。
「新一!你在這啊!」
毛利蘭從外面的甲板跑進展覽廳內,少年轉頭過去,只見她臉上充滿了焦急。
黑髮少年手撐著下巴蹲在地上仔細察看著地面上的水漬,周邊是來來去去的警官們,自深海晨曦被盜走後已組成大批搜索隊在海上尋找著那名消失的怪盜的身影,四周分明充滿著吵雜的聲響與音量不低的交談聲,然而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獨自一人留在此處沉思的少年。
工藤新一總覺得事情好像有一兩個地方不太對勁,但卻遲遲想不到解決問題的關鍵點,也摸不著頭緒。
「新一!你在這啊!」
毛利蘭從外面的甲板跑進展覽廳內,少年轉頭過去,只見她臉上充滿了焦急。
「──唔。」
紗櫻的頭又被筆給敲了一下,她抬眼瞪向了拿著另一端筆尖處的那人,嘴角又垮了下來。
「又、錯、了。」
而白衣少年卻是絲毫沒打算理會少女的瞪視,只是收回手來,讓手中的鉛筆在手掌上轉了幾圈,而後停下。「我說紗櫻小姐……您的想像力去哪了呢?」
「唔……再來一次!」
感覺需要冷靜一下。
隔著瀏海仰望著天空,透著雲層灑落下來的晨光照耀著原先昏暗的城市,一股冷意襲上心頭與裸露在外的四肢,她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昨晚就這樣靠著牆壁睡著了。
由於維持同個姿勢過久,現在的她簡直是腰痠背痛,「要不乾脆請假算了……」她不禁喃喃自語著。
室內一片昏暗,唯有床頭櫃上亮著的小燈與從陽台透進來的光線能讓她勉強視物。
紗櫻抬手抓了抓頭,然後再次開始發呆。
意識彷彿在混沌的狀態下載浮載沉。
紗櫻總覺得自己正走在一條通往看不見前方有什麼的漆黑道路上,唯有腳下走過時才會亮起的地面,四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不能回頭,只能繼續往前。
一陣微風迎面吹了過來,她無從思考起這樣的地方怎麼會有風,腳下的步伐沒有遲疑,她仍一步一步的,照著原本的步調繼續往前。
一直走、一直走。
「──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上空,突然傳來了一道明顯帶著嘲笑的嗓音。
一道黑色的身影猛的從高空中跳下,緊接著,那人伸長了手,手中握著一把手槍。
有什麼東西擦過臉龐射了過去,眼前的黑衣男子頓時疼得哀嚎了一聲,基德愣在了原地,看著那人一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臂跪了下去,而後一臉不甘的瞪了過來……準確來說,是瞪著他背後的方向。
外人只知道牧野家與亞森.羅蘋有一些淵源在,但只有當事人的他們才知道,自第二任羅蘋起,他們便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表面作為偵探抓捕怪盜,然而私底下卻是其的私人助手。而不知道從哪一任起,牧野家甚至徹底貫徹了「同時是偵探也是怪盜」的這項特質,直接繼承了羅蘋的怪盜衣缽,僅因為他們的後代透露了不想再成為小偷這樣的意願。
一直到了她這一代。
該要繼承的偵探資質她不但是沒有,就連頭腦也沒有說很靈活,倒是把怪盜的才能繼承了個徹底。就這樣,她一邊做著菜鳥偵探,一邊當個怪盜,生活其實也算過得蠻充實的。
只不過她經常被上一任羅蘋,也就是她的爺爺數落偵探的推理能力不足,「至少要看懂暗號吧?」,這是爺爺給她的最低限度,說是發預告信時用得上。
下午五點半,位於市中心某一處的博物館突然廣播全館暫時休息,廣播小姐甜美的嗓音傳遍了館內每一個角落,與此同時,館內也湧進了大量穿著整齊制服的警員,其中以為首的一名臉上有著鬍鬚與一頭黑髮的中年警官最為注目。
只見他相當有氣勢的一一分派好各名警員該做的事以及需要注意的地點,便開始仔細檢查起四周的環境。
而其中一名黑髮的年輕警員在被分配到定點去巡邏時,微微抬起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碧羅博物館七樓的主畫。 亞森.羅蘋』
刊登在上午的報紙上的照片內容僅只寫下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沒有寫上任何犯案時間,簡單明瞭到像是單純在便籤上註解重點事項一般。聽說這就是那名怪盜慣用的行竊手法,然而因為從不表明時間及日期,故失主經常會等到東西被偷一段時間後才會發現。
層層厚重窗簾遮掩住窗外光線,桌上以及牆壁上燃燒的燭火微微搖曳著,將整間房間照射得昏黃又詭譎,牆上嵌了面巨大的鏡子,金屬製的雕花鏡框看上去有種別樣的華麗與古老的風味。
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面給推了開來,一名身上披了件遮掩住整個身體的黑色斗篷的長髮女子緩緩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鏡子前才停下,只見她從斗篷下伸出了白皙又美麗的雙手將蓋在頭上的斗篷緩緩掀開,露出了自己那張艷麗的容顏。
「鏡子啊鏡子,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是誰?」女子凝視著倒映著自己身影的鏡子,緩緩開了口。
此時,原本平靜且看似相當普通的鏡子竟傳出了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甚至連光滑的鏡面都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出現了一陣波動。『是紅子大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紅子大人的俘虜。』
「……騙人,怪盜基德並不是我的俘虜。」女子艷麗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陣惱怒,伸出的指尖輕撫上了出現波動的鏡面,「鏡子啊,能告訴我怪盜基德的弱點是什麼嗎?」
通往大廳的大門再度被人從外推開,首先踏進來的是一名身著卡其色西裝、身材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緊跟在後的則是一名身著青色學生制服、面色認真凝重的黑髮少年,而少年在進入到室內發現此地大片還未散盡的灰白煙霧時,不禁皺了皺眉。
「這是怎麼一回事?」
「目暮警官!」
此時,一名警察發現到兩人的出現,急忙跑了過來,而在看到黑髮少年時,明顯地愣了一下。「這位是?」
「啊,是小林啊?」被喚作目暮警官的中年男子禮貌性的向對方微點個頭代替招呼,然後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了身後的少年,模樣頓時有些釋然。「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入夜後的氣溫一陣驟降,若說白天時還是相當舒適暖和的溫度,那麼此時就是不宜在外面繼續走動甚至是吹風的低溫。
理應來說至少會裝設幾枚照明燈光的走廊上一片漆黑,全靠著手機自備的手電筒功能來充當照明。
牧野紗櫻一手舉著手機,一面專注的觀察著據說是案發現場的死者最後的途經之路,戴著白色查案手套的手指細細的撫過一面面年久失修的腐爛牆面,就連一點蛛絲馬跡也不願放過。
──因為死者的遺體上有著疑似被藥物注射過的針孔,經過檢驗發現死者死前數小時內恐怕被注射了過量會使人精神產生混亂的毒物。
在來到天城飯店前她自己也稍微去查了一些關於這件案子的相關新聞以及消息,再加上下午聽了工藤新一提起的疑點,想了想決定還是該親自來現場看一看,儘管自己並沒有新一那般聰明的腦袋,但還是想盡一份心力去協助破案。
啪、啪、啪、啪
一連四聲輕脆的掌聲在夜空下響起,一名雙眼無神的男人垂著頭,姿勢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放在臉上,只見其臉頰上泛著一層暗紅,可知剛才用的力道之大。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男人搖晃了下身子,下一刻整個人轟然倒地,他像是在掙扎什麼似的在地上緩緩往前爬行,原先無神的瞳孔竟滲出了深深的恐懼,伸出的指尖劇烈顫抖著、像是想抓住什麼似的,而後,又緩緩落下──
「──野……野……」
──我們注定不平凡。
地上的樹枝被人一腳踩斷的聲響,劃破了此處的寧靜。
這裡位在一座杳無人煙的山林,偶有幾隻野鳥從空中展翅飛過,但更多的是令初來乍到的人感到窒息般的安靜。
彷彿被世人遺棄般的荒涼、彷彿與世無爭般的空氣,散佈在雜亂草地上的是片片的枯葉及樹木的殘枝,刮過身體的寒風滲進了體內,帶了點淡淡潮濕的氣息以及草木自然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