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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只知道牧野家與亞森.羅蘋有一些淵源在,但只有當事人的他們才知道,自第二任羅蘋起,他們便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表面作為偵探抓捕怪盜,然而私底下卻是其的私人助手。而不知道從哪一任起,牧野家甚至徹底貫徹了「同時是偵探也是怪盜」的這項特質,直接繼承了羅蘋的怪盜衣缽,僅因為他們的後代透露了不想再成為小偷這樣的意願。

一直到了她這一代。

該要繼承的偵探資質她不但是沒有,就連頭腦也沒有說很靈活,倒是把怪盜的才能繼承了個徹底。就這樣,她一邊做著菜鳥偵探,一邊當個怪盜,生活其實也算過得蠻充實的。

只不過她經常被上一任羅蘋,也就是她的爺爺數落偵探的推理能力不足,「至少要看懂暗號吧?」,這是爺爺給她的最低限度,說是發預告信時用得上。

她就不懂了,作為一個小偷行事作風這麼高調做什麼?還要發出預告信告知所有人:「我要來偷東西囉」……這樣子不對吧?!

她又不是怪盜基德,有那耐心與警方周旋對峙,要她發預告可以,但時間日期她絕不會寫明,這就是她的作風。

「……你知道嗎?牧野與羅蘋的淵源?」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轉過身來,在與對方四目相對的下一秒,她突然壓低了身子,伸出的右腿便往他身上直接橫掃了過去。

「……!」

基德連忙後退了一步躲開,然而紗櫻卻是緊接著又朝他的方向揮拳打了過來。

「唔!」他伸出手腕擋下,而她的左腳此時卻呈90度彎曲。

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她的膝蓋又猛的朝他腹部的方向撞來,他趕忙鬆開了阻擋的手腕想往後退,卻見她緊握住拳的那隻手突然張開……

嘶的一聲,不明的氣體往他的臉部直噴而來,雖然他緊急閉氣,卻依舊吸進了不少氣體。

沉默的收回了所有的攻勢,紗櫻神情有些冷漠的看著年輕警官在自己眼前緩緩倒下,而後也蹲了下來,「有些事情,不要太好奇會比較好喔。」頓了一下,她伸手從他的褲子口袋翻掏出了警用對講機。

「以防萬一我借一下。」

「……為什麼?」身體整個都麻痺了,大概是沒有吸進太多,意識還沒有完全模糊掉。

「嗯……大概是因為我不太喜歡有人跟在我後面吧?」

而少女卻是答非所問。

「這個只會讓你身體麻痺約半個小時,但不會讓你昏睡過去,雖然照你剛剛吸進去的劑量來看,頂多只能束縛你十分鐘的時間吧。」說完她便站起身來,「好了,那麼該去尋找羅蘋了。」

……雖然她就是本人沒錯啦,只不過在別人面前這戲還是得演下去,回頭看了狼狽趴倒在地的黑髮警官一眼,她又轉身朝前繼續走去,卻在轉角過後,確定身後再也沒其他人時,拔腿直接就跑了起來。

不同於剛才走路時刻意控制力道去發出的腳踏聲,此時的她行動如同落在地上的羽毛一般輕盈,一點聲響也沒發出,姿勢也相當的優雅敏捷。

避開監視器的同時,她也找到了先前設置在這裡的機關,伸手一戳便直接斷掉了所有監控系統的連線,再接著想要換掉身上的服裝時,對面走廊傳來的凌亂腳步聲頓時讓她繃緊了神經,一個閃身便躲進了一旁的空房間內。

在她關上門的下一秒,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搭配白襯衫的數名男子也隨即出現,只見他們四處張望著,表情十分的警戒,幾乎每人手裡都有一把手槍,在他們邊說著話邊經過紗櫻躲進的空房門口時,躲在門邊的她也從微開的門縫間瞧見了那些人的面貌。

……是那群喜歡攔截她偷盜的東西的神秘組織!

也不知道是從哪招惹上的,抑或者是只要是偷竊寶石的小偷都會被他們盯上?

總之認識他們是在一年前左右的某個傍晚,那天她偷完寶石正要換下裝扮假裝成路人回去的時候,這群人突然衝出來包圍住了她,原先她以為只是失主雇用的保鏢之類的人,卻沒想到從他們口中聽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詞,以及他們的舉動也比較像是想搶走她手上的寶石,甚至不惜對她開槍。

雖然最後並沒有讓他們得逞,但莫名其妙遭遇這種事還是讓她很不高興,更別提之後陸陸續續還碰見他們好幾次,她幾乎都要認定自己是被比警察還要麻煩的奇怪傢伙們給盯上了。

在確定他們完全離開、不會注意到這裡之後,她才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怪盜裝扮,往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可惡。」

約莫過了十分鐘,身上麻痺的感覺果真如方才少女所說的漸漸消退了下去,基德狼狽的爬起身來,沒想到自己竟會敗在一個女孩子手上。

正當他靠站在牆邊打算休息片刻再離開的時候,附近傳來的複數腳步聲讓他反射性的躲到了旁邊轉角的角落邊,只見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邊東張西望邊走了過去。

……是那些傢伙!他咬牙,盡可能不透露出自己的氣息,待他們走過後,才從牆邊走出來。

「那些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以神秘寶石「潘朵拉」為目標的黑衣團體,曾在八年前設計讓他的父親黑羽盜一於魔術表演中遇險身亡,僅因為其阻擾了他們的目標,為了瓦解組織的陰謀,他成為了第二代「怪盜基德」,想要搶先他們一步找到「潘朵拉」。

只要有寶石的地方就有可能出現他們的蹤跡,意思是紫翠玉石疑似是他們想要尋找的寶石嗎?

在原地沉思了許久,基德決定調轉了原本前行的腳步,朝展示畫作的大廳的方向走去,然而卻在下一個轉角,差點就撞上了正埋好機關想去行竊的亞森.羅蘋。

「……」羅蘋眨了眨眼,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

差點就忘記了還有這件事。十分鐘前麻暈了的警察先生在此時出現在這裡,總不會是察覺到異狀而出來巡邏的,能想到的只有他可能在找跟丟了的紗櫻,可不能讓他在這裡礙了她的事。

而對面的基德則是眨了眨眼。

黑衣、黑帽……數分鐘前才碰到了神秘組織,而現在又遇到了昨天黃昏莫名挑釁自己的人,要說現在的情形只是單純的巧合,恐怕打死他也不信。

畢竟會在這種時間點出現在這裡的人也只有──

「工作辛苦了,警察先生。」眼前的人揚起了嘴角,似男又似女的中性嗓音令人難以辨別他的性別,被黑色披風包裹住全身的身體下只露出了一雙腳下的黑色皮靴。

明明是在笑,那雙眼睛卻不帶有任何的情感。

「你是……」

「聽說新來的警官都會特別熱血沸騰,想藉此立下大功,不知道順利逮捕我亞森.羅蘋能帶給你什麼樣的好前途呢?」

……果然嗎!基德倒抽了一口氣。

而就在那個瞬間,羅蘋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而挑起了眉來。

「……總之,別礙事。」與偽裝成警官的少年擦肩而過,羅蘋意外的沒打算繼續跟對方糾纏下去的意思,或者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畢竟連那群黑衣集團的傢伙都出現在這裡了,動作要是不快點的話,東西可是會被搶走的。

「站住。」

羅蘋猛然停住了腳步,卻沒打算要回頭的意思。

「有事嗎?」

而忍不住出聲的基德卻是愣了愣,怕是自己也不曉得為何會出聲喊住對方,卻見到一股輕煙從黑衣少年腳底慢慢升起,最後將他的身體緩緩包裹住,待煙霧散去,那人也消失在原地。

「……不見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突然,安靜無聲的展覽廳室內傳出了水滴滴落的突兀聲響。

所有人同時愣了一下,回頭朝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只見主畫的兩旁不知從哪冒出了兩根管子,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從中噴出了大量的氣體,很快的就籠罩住了整個室內。

「唔……!」

中森警官連忙用袖子掩蓋住口鼻,奈何這氣體卻是無孔不入的影響到了他,很快地便讓他眼前一片模糊,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彷彿看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畫前。

「得手啦~」羅蘋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取下了畫框後頭的紫翠玉石,玉石在她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上靜靜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直到她將掌心收攏。

得在那群黑衣集團來到這裡前趕緊離開才是……打定了主意,她便轉身往先前設下的逃生通道的方向走去,然而外頭走廊卻也在同時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使她忍不住嘖了一聲,直接便捨棄了通道往窗戶外面跳出去。

迎面吹來的狂風使她反射性閉上了眼睛,身後猛的張開的黑色滑翔翼隨著她身體的傾斜改變了飛行的方向,螺旋馬達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直直的便往頂樓的方向飛去。

咻──

有什麼嚓過風的裂縫往自己的方向飛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壓低飛行的高度,她回頭瞥了罪魁禍首一眼。

只見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自她方才離開的那個窗口探出身來,手上高舉著一把黑色的手槍,其槍口正對準了這裡。

「嘖……麻煩。」羅蘋皺起眉,從口袋掏出了個設計精巧的黑色遙控器,迅速的按了一下上頭的按鈕。

啪的一聲,大開的窗戶猛的關上,男子像是被嚇了一跳的縮回了身體,臉上似乎還有著驚恐,只不過羅蘋早已趁著那瞬間的空檔而飛往了頂樓去。

「……可惡!」

下方依稀傳來了咒罵聲,她微勾起了唇角,視線卻意外被越來越近的頂樓光景給吸引住。

月光下,純白色的披風被風吹得往後擺動著,而當事人的表情嚴峻,放在身側的手因緊張而微微顫抖,另一手則是戒備的放在胸前西裝外套的暗袋中握住藏在其中的手槍槍柄,從額髮間滲出的薄薄汗水,靜靜地滑落他的臉龐。

「──沒想到,僅僅只是追著亞森.羅蘋過來,卻意外的發現這麼大的收穫。」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群身著漆黑西裝的男子們,其中為首的一名男子,刻意用著像是在懷念什麼似的語氣說著。

聞言,基德只是微挑起了眉,並沒有吭聲。

回想起方才發生的種種,今晚怕是他最倒楣的一日吧?想要偷偷溜走卻還能被這群人逮個正著,要比倒楣沒人比他更倒楣。

「我身上,可沒有你們想找的東西吧?」用著與平時無異的輕佻語氣,基德微微傾身做出了個紳士般敬禮的優雅姿勢,儘管他本人其實並沒有想對這群傢伙有好臉色看。

「……閉嘴!紫翠玉石在你身上對吧!」

……你們找錯對象了吧?基德在心裡嘆了口氣,正欲開口解釋,然而身後湧動的微妙氣流卻讓他霎時止住了話語,那是──有人扣動扳機前的氣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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